地旅游一番,可是那么多普通人家的百姓,只是为了养家糊口,被骗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不停地做工、受辱,直到身体被累垮,失去价值,就被蒙上眼睛,扔到海里淹死。
追命和小师妹留在镇海湾安顿幸存的工人,这天夜里,小师妹一个人坐在码头客栈的楼顶上饮酒,追命瞧见了,足尖轻点,一跃上瓦。
“小师妹,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?来,师兄陪你喝。”说着就伸手去拿小师妹旁边的酒坛。
“追命师兄,你说,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呢?”小师妹的肩膀抖了一下。
“一个人明明做了这么多的坏事,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,得不到该有的惩罚。我保护被拐的姐姐不被监工毒打,她却要在那种时候把我推出去。这个世界,真的是好人有好报吗?”小师妹的头靠在膝盖上,眼睛呆呆地望着远处海上的月亮,说话带着鼻音。
“过去在雁门关也是,戚大哥、阮二哥管三哥那样保家卫国的义军被朝廷追截围剿,夜夜笙歌聚众赌博打草谷的庸将却手握大权,我不明白,追命师兄,你告诉我,这样的世道,行侠仗义到底有什么回报?”
小师妹的眼泪在幽暗的月光下冷莹莹的,像一把锋利的刀,一落下,就划得追命的心生疼。
“小师妹,行侠仗义,其实很多时候,本来就是没有回报的傻事。”追命摸了摸酒坛的边沿,轻轻叹了口气。“这世间有太多肮脏污秽的东西,少不了奸佞小人威风八面仁人君子不得善终的不平之事,可是总要有人来做傻事的,有“聪明人”同流合污,就得有“傻人”肃世濯尘。“傻人”的事业,往往比“聪明人”艰难许多……小师妹,你只需问心,你更愿意的,是前者还是后者。”
“自然是前者……”她想也没想就回答了。
“我就知道小师妹与师兄我是同道中人!”追命看着她脸颊的那颗泪,抬起了手,却没来得及,她自己伸出袖子揩干净了,追命只好又不动声色把手放下,这会他想到什么,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小师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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